红糖不够甜

【大慈树王+芙卡洛斯】歌者与智者的梦旅

*太爱这两位了，我哭……大慈树王和芙卡洛斯

*cb向，会有纳西妲，芙宁娜出场

1.

今日的须弥格外安宁，但艾尔海森不会太在意这类无用的细节，他照例进入净善宫，向小吉祥草王汇报今日的工作。即使卸下了代理贤者的头衔，他的工作依旧多了许多。

须弥在草神的带领下逐渐趋于稳定，沙漠民生得到了极大的改善，但要做的事依旧很多，据艾尔海森推断，小吉祥草王至少有半个月没休息了。

不过这并非臣子能涉及的事务，神明自有自的道理，所谓的提建议并非能对此有作用。艾尔海森只想快点完成工作，他推开净善宫的大门，并没有看见勤恳办公的小草神，而是……

“你就是艾尔海森？不错，确实有超群的智慧，是个可以依靠的谋臣。”

一袭白衣长裙的女人静静地看着他，垂地的白色长发仍夹杂些许绿色的痕迹，翠绿的双眸与小吉祥草王简直是如出一辙，艾尔海森一时找不出她们的不同。

而他们的草神正小小地蜷缩在女人怀中，熟睡的脸蛋上还残留着缱绻的神情，艾尔海森看见这温馨的一幕，说不出话。

这是草神她妈？

不过艾尔海森很快否定了这一答案，千年来，须弥只存在着一位神明，与其说是母亲，不如说，是草神耗尽力量前真正的模样。比起那稚嫩的神明，女人身上更加富有神明的气质，甚至是智慧的本质，让人不敢冒犯，却又倍感慈爱。

大慈树王聆听了艾尔海森的心声，她相当赞叹艾尔海森的理智，却微笑着摇了摇头，感叹他离答案只有一步之遥。她不明白自己为何能出现，或许是森林记住了她，让她能看看如此生机蓬勃的须弥。

死域不再出现，魔鳞病不再侵蚀人民的身体，人们能再次安享美梦，这样的场景，是她期待了许久许久的梦啊。原本迷蒙的意识开始重塑，她再次降临在这净善宫，看见了她的转世。

“今天给你放个假，但前提是，你得与我同行。”

.大慈树王微微一笑，一瞬间，净善宫内只留有淡淡的荧光。

2.

“芙宁娜女士，请问你在吗？”

那维莱特敲了多次门无果后，难得沉不住气，过了好一会儿，芙宁娜才打着哈欠开了门，脸上写满了被打扰清梦的不满。

“找我干嘛，我好不容易有机会睡懒觉！”

“你…能去沫芒宫一趟吗？”

芙宁娜一听到沫芒宫表情就扭曲了一下，她面露难色，显然是抗拒。那维莱特这次并没有坚持芙宁娜的意见，他轻声在芙宁娜耳边说了些什么，让芙宁娜瞪大了眼睛。

“我马上去！”

待芙宁娜赶到沫芒宫的时候，周边的人们都觉得惊奇，难不成是水神复位了？谣言不胫而走，但那维莱特和芙宁娜却顾不得这些，急匆匆往室内赶去。

看到床上躺着的人的面容时，芙宁娜一下就怔住了。那人有些与自己几乎相同的五官，身上却穿着圣洁的服饰，长发垂腰。可她的身体近乎透明，似乎马上就要消逝。

“我用力量稍微稳定住她的意识，可很抱歉，她至今昏迷，过不了多久，她真的要消散了。”

芙宁娜情绪复杂，她从乱糟糟的内心里只能挑出两种词语。“谢谢”和“遗憾”。

感谢她的牺牲，换来枫丹的安详，让她五百年的表演完美谢幕。也很遗憾，她们最终没能好好说一次话。

芙宁娜慢慢走进那透明的神明，脚步也渐渐虚浮，她静静地看着她，又突然陷入昏睡。

3.

芙宁娜再次睁开眼的时候，自己已身处异地，周身长着异常生机蓬勃的植物，树干有着不同寻常的粗壮，最让她感到亲切的是围绕的水，如此澄澈而圣洁。

“这里是被称为甘露花海的地方，如果真的是旅者所说的那样，那这里的水，是前代水神厄歌莉娅死后的化身。”

那维莱特的声音不缓不急，芙宁娜没有对这突如其来的声音赶到突兀。她看着前代水神最后存在的地方，心里一阵平静，又禁不住泛起涟漪。

“答对了，需要给你一个奖励吗？”

熟悉的声音传来，引得芙宁娜看向传来的方向，芙卡洛斯拖着长裙，在水面上款款走着，却依旧能让水面平静如初。她直直望向那双与自己相似的眼瞳，扬起一抹明媚的笑容。

“芙宁娜，好久不见！”

芙卡洛斯来到芙宁娜身边，她紧紧抱住身为人类的自己，感受与之密不可分的联系。芙宁娜呆呆地看着芙卡洛斯，明明是看起来很高兴的重逢，她的内心却依旧灌满海水，沉闷得说不出话来。

“成为人类是不是很快乐？”

“你很有表演的天赋…额，我说的不是扮演水神的那种！”

“哇，你有水系神之眼，是不是生活更方便了？”

芙宁娜声音沙哑，慢慢回答着她的问题：

“嗯，很快乐。”

“是啊，我现在重回舞台了，但扮演的不是水神了。”

“我活的很好…真的很好…很多人…都在照顾我…”

芙宁娜的声音逐渐哽咽，明明发誓自己不会再为这件事而哭，看见芙卡洛斯的那一刻，又禁不住落下泪来。

芙卡洛斯似乎明白芙宁娜哭泣的原因，她再次抱住芙宁娜，比上次要更温柔些。

“我知道，你这些年真的很难熬，不过还好，我们都成功了，我们的努力都得到了应有的回报。”

芙卡洛斯鼓励的话语并没有让芙宁娜破涕为笑，反而让她哭得更加伤心，芙宁娜摇了摇头，说出自己的心里话：

“为什么？你对自己的痛苦避而不谈，明明你也和我一样，甚至不惜牺牲自己的性命，为什么？为什么还要反过来安慰我，你可是彻彻底底地消散了啊！难道你不想看看现在安然无恙的枫丹吗？”

那维莱特在此刻无法插足一人一神的对话，他看出芙宁娜流出的泪水装满了心疼，而芙卡洛斯依旧是那副轻松的模样，让人更觉怜惜。

大慈树王也漫步走进他们，芙卡洛斯与她相视一笑，对对方的身份已经明了。

“芙宁娜，芙宁娜，别哭了。”

芙卡洛斯温声说着，她擦干芙宁娜脸上的泪水，对着那伤心的表情缓缓一笑。

“我曾说过，人与神最大的共性，便是恐惧死亡。我那时当然是害怕的，但，我从不觉得后悔和遗憾，我已经践行我的宗旨和正义，只是为此付出了性命而已。”

“看见你便是我最大的幸福，看见你快乐我就很快乐，或许人与神的区别就在于此，我不在意我的付出，而是更看重得到的结果。枫丹得以存续，你又可以以人类的身份活下去，我当然很开心啊。”

大慈树王默默点了点头，似乎与芙卡洛斯有着相同的观点。

“所以，一定要开心啊，芙宁娜。”

说完这句话，芙卡洛斯的身体开始变得透明，芙宁娜着急地想要再次抓住她，却扑了个空。那维莱特侧过身子，不愿目睹别离。

芙卡洛斯透明的身体渐渐变成流动的水，大慈树王化作飘散的树叶，她们又要走了，但脸上依旧带着笑。

“不叫醒她再走吗？”

芙卡洛斯指了指大慈树王怀里的纳西妲。

“不了，让森林记住我吧。”

大慈树王把纳西妲交给一直站在附近的艾尔海森，她相信艾尔海森可以理解这件事发生的缘由，只是两个未完成的夙愿。

“明明只有一点点能力了，却依旧把它全部用在让草神沉睡这件事上。”

“是吗，我倒希望，那孩子可以经常这样睡一觉。”

她们的声音也渐渐小了，这里没有生死的大义，而有依依不舍的目光。

“梦终将结束，爱却永远长存。”

我愿你茁壮成长，从小草到大树。

我愿你自由而活，从海底到晴天。

智者与歌者的旅途到此为止了，但她们永远目送下一位旅者。